中國在“十四五”時期取得了歷史上任何發展中國家都未曾實現的成就——成為一系列重要行業和領域的技術引領者。此前,一些發展中國家雖然實現了經濟上量的快速增長,但這種增長并沒有全球技術引領性。如今的中國已在電動汽車、無人機、太陽能、風能、消費互聯網、人工智能以及其他領域取得技術領先優勢。這些行業不僅對當下至關重要,而且是未來經濟增長的關鍵領域。例如,全世界都在向可再生能源和可持續交通領域轉型,著力替代化石能源,這一轉型將持續數十年。
中國已成為全球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引領者,這必然會改變中國與世界經濟的關系。中國占據技術領導地位的行業和領域在世界的影響力不斷擴大,意味著中國不再僅僅提供可在別國生產的中等技術產品,而且生產其他供應國無法替代的關鍵基礎設施產品和部件。這使得強調對外開放的中國,在世界經濟中處于更加重要的地位。
這一無與倫比的成就是在習近平經濟思想的引領下取得的。習近平經濟思想對中國和世界而言,究竟意味著什么?
習近平主席強調,“現在,各種經濟學理論五花八門,但我們政治經濟學的根本只能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而不能是別的什么經濟理論”“學習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為了更好指導我國經濟發展實踐,既要堅持其基本原理和方法論,更要同我國經濟發展實際相結合”。也就是說,馬克思主義必須與具體國情相結合,既包括特定國家的實際情況,也包括特定發展階段和具體問題。中國的國家特征包括龐大的人口規模、悠久的歷史等。除此之外,我們還要重點圍繞中國當前所處的發展階段展開分析。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時,中國幾乎是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全球最低的國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中國已實現躋身中等偏上收入經濟體行列的偉大跨越。這是一項具有深遠歷史意義的成就,同時也意味著,中國面臨一項前所未有的新任務:如何實現向高收入國家的跨越?
客觀而言,這樣的轉型不可能一蹴而就,必然需要較長的時間跨度。中國明確提出到2035年人均國內生產總值達到中等發達國家水平的目標。要實現這一歷史性跨越,不僅要適應當前經濟形勢發展變化、回應國際經濟周期波動等具體問題,更要對整個發展階段進行系統性把握,這正是習近平經濟思想的重要貢獻所在。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具有顯著優勢。社會主義生產方式是涵蓋眾多專業化生產單位,并將科學技術與直接生產深度融合的大規模生產形式。通常情況下,在資本主義社會,哪怕是最具規模的生產活動也歸私人所有,缺乏協調機制來確保不同生產部門能夠實現有效的一體化發展。唯一的例外,是在類似二戰期間這樣的國家緊急狀態下,由政府對關鍵經濟部門實施直接管控。也就是說,資本主義社會主要依賴“看不見的手”來調節經濟運轉。
這一點從當今的美國就可以看出來。例如,在人工智能這一關鍵領域,個別大公司試圖建立排他性的大型壟斷,這不僅不利于整個行業的發展,也未能對人工智能數據中心所需的龐大電力供應進行統籌規劃。又如,美國曾在太陽能等可再生能源領域擁有技術領先優勢,但由于石油等化石燃料生產商通過系統性游說與行動,極力阻撓可再生能源規模化發展,以維護其在油氣領域的高額利潤,這一領先優勢最終完全喪失。結果就是,如今美國在可再生能源領域幾乎無足輕重,已將領先地位拱手讓予中國,自身則深陷于污染嚴重、成本高昂的化石能源依賴之中,而在全球范圍內,可再生能源的發電成本持續低于化石能源。
相比之下,中國的優勢在于既發揮政府作用,也發揮市場作用,既用“看得見的手”,也用“看不見的手”。正如習近平主席指出的,“我國實行的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我們仍然要堅持發揮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發揮黨和政府的積極作用”“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并不是起全部作用”“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既要發揮市場作用,也要發揮政府作用,但市場作用和政府作用的職能是不同的”。
先進的生產,是涉及數十萬乃至數百萬人的復雜協作過程,這些人不僅參與產品的直接研發和制造,也深入到支撐這些產品的科技創新探索之中。習近平經濟思想深入分析經濟發展實踐,在其科學指引下,各種先進生產要素得以實現有機整合。
中國從技術追隨者轉變為技術引領者,并非由于某種神秘的原因,而是因為中國向科技領域投入了巨大的資源。對科技和生產一體化的重視,是中國能夠實現技術引領這一歷史性突破的首要原因。就研發支出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而言,中國已遠超其他發展中國家。根據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最新數據,2023年中國研發支出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為2.58%,約為排名第二的發展中國家土耳其的兩倍。更令人關注的是,中國的這一比重也超過了七國集團(G7)中法國、意大利和加拿大三個發達經濟體。中國在新能源等承載新質生產力發展領域的研發與創新成果,能夠更快地轉化為實際產品,這在綠色能源和電動汽車領域表現尤為顯著。
這一過程與應對當前經濟發展面臨的生態環境挑戰密切相關。習近平主席強調,“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生態本身就是經濟,保護生態就是發展生產力”。正如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布的《新時代的中國綠色發展》白皮書指出的,綠色發展是順應自然、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發展,是用最少資源環境代價取得最大經濟社會效益的發展,是高質量、可持續的發展,已經成為各國共識。
以可再生能源為例,自工業革命以來,全球經濟發展一直依賴化石能源,最初是煤炭,隨后是石油和天然氣,電力等二次能源也多以此為基礎。當時人們并不知道如今已經明確揭示的事實:若繼續依賴化石能源,隨著大氣中碳含量的不斷累積,地球將面臨生態災難。正如習近平主席指出的:“人類進入工業文明時代以來,在創造巨大物質財富的同時,也加速了對自然資源的攫取,打破了地球生態系統平衡,人與自然深層次矛盾日益顯現。”延續兩個多世紀的能源體系,必須向可再生能源轉型。在實踐中,中國將科學、技術與制造能力有機結合,為實現這一轉型作出貢獻。中國已成為全球能源革命的引領者,太陽能發電和風力發電等新能源裝機規模連續多年居全球第一,并形成全球最大、最完整的新能源產業鏈。同時,中國推動科技與生產融合,不斷降低能源價格和成本。正是由于中國大力發展可再生能源,擴大產能并利用規模優勢,推動了全球風電和光伏發電成本大幅下降。
可再生能源是一個極具代表性的例子,但絕非孤例。中國取得技術領先地位,意味著其正在為越來越多國家提供高技術附加值產品。
習近平經濟思想立足中國實踐,同時也為世界帶來啟示。正是在習近平經濟思想的指引下,中國才能在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中搶占先機。中國的發展進程充分展現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力量。正如習近平主席強調的:“有些人認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過時了,《資本論》過時了。這個論斷是武斷的,也是錯誤的。”習近平經濟思想堅持把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同中國經濟發展實際相結合,是對中國當前發展階段的深刻洞察與系統總結。其基本分析邏輯與理論框架具有普適性,值得每一個國家學習借鑒。其他國家雖不能照搬中國模式,但可以從中汲取經驗與啟示。正如習近平主席指出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理論、制度、文化不斷發展,“給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發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獨立性的國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選擇,為解決人類問題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本文來源:經濟日報 作者:約翰·羅斯 作者系英國倫敦經濟與商業政策署前署長、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高級研究員)